本报评论员谢梦
从“要想富,教奥数,三月赚下房首付”,全民哄抬奥数价码;到成都市教育部门一声吼:成都市将用一年时间,分批分类、彻底整治“奥数难题”。到底是什么让奥数从涂脂抹粉的尤物变成“过街老鼠”,其中耐人寻味。
要研究一个现象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不妨从细节琢磨开来。就在一个多月前,某单位内部刊物曾专门做了一期“家有考生”专题。众所周知,作为鼓舞士气、联络感情的内部刊物,走到最后绝对是进入表扬与自我表扬,吹捧与互相吹捧的固定气场。而那一期刊物,在一如既往的和谐中,却飙出了凛冽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满篇满纸的“作战计划”,足以让单身人士暗自下了“断子绝孙”的念头。与此同时,几个刚刚成功当妈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很喜剧的战果——几乎所有
“成功”(单指成绩)的娃娃,都戴了副比酒瓶底都还厚,圈圈都还多的眼镜,小鼻子都要被压塌了。要知道,这是一家新闻单位的内部刊物啊!而这些可怜的小考生背后,那些斗志高昂的家长中,就包括曾从事过教育新闻报道的人士。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孙云晓说:“奥数是一个让大部分孩子一次次证明自己是傻瓜的课程。”当课程成为升学工具后,就成了家长折磨大多数孩子的手段,甚至变成不读奥数就感到可耻的妖魔化地步。虽然教育界一直在“剿灭”奥数,从名校招生不得以各种竞赛为依据,到公办学校免试入学。但为何“奥数”尾大不掉呢?归根结底,是优质教育资源太少。如果到处都是到达光明彼岸的康庄大道,谁还要去挤这独木桥?
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在新书《中国大趋势》中分析,西方是一个说教型社会,而中国是一个学习型社会。可不是吗?全民学奥数,6个月大的婴儿上英语班、学100以内的加减乘除……这些特色现象不让老外得出这个结论,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套用葛优的话,除了结婚生子,谁都希望不劳而获。那么,为何要削尖了脑袋,视死如归地去为分数而劳神费力呢?说到底,这一切只反映了我们基础教育的薄弱。神化某些“工具”,放大某些课程的功效,只因为从农业社会直接进入市场经济的中国家长们,只会“以物易物”去得到那些太难得到的东西。如能多点公平教育,让家长没了功利心,奥数根本不用干掉,直接饿都会被饿死了,不信,问问那些每年在奥数比赛中败给中国学生的老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