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世纪末,波士顿出现了以爱德华·西尔维斯特·莫尔斯(Edward Sylvester Morse)、威廉·斯特吉斯·毕格罗(William Sturgis Bigelow)、欧内斯特·弗朗西斯科·费诺罗萨(Ernest Francisco Fenollosa)为代表的日本艺术爱好者群体,这使得波士顿成了美国顶尖的亚洲艺术研究中心。他们对日本艺术的兴趣源自1876年在费城举行的美利坚独立百年展。日本艺术品在这次展览中大放光彩。与日本艺术品相较,参展的中国艺术品绝大多数是外销画和外销瓷,它们的陈列方式也问题重重,这使得中国艺术品赢得的关注度远逊于日本艺术品。

  莫尔斯是一位动物学家、考古学家、作家和日本陶瓷收藏家。从1877年起,他总共在日本生活过两年半的时间。费诺罗萨于1878年来到日本,并在东京帝国大学讲授哲学。家世显赫的比奇洛是一位医生,他第一次访日的时间是1882年。他们收藏了数以千计的日本艺术品,这些艺术品最终都进入了波士顿美术馆。波士顿美术馆以这批藏品为基础,组建了举世闻名的日本艺术品收藏。

费诺罗萨费诺罗萨

  1894年,波士顿人首次接触到中国经典绘画。时任波士顿美术馆主任的费诺罗萨组织了一次京都大德寺藏南宋佛教绘画展。费诺罗萨和未来的波士顿美术馆董事登曼·沃尔多·罗斯(Denman Waldo Ross)以及著名鉴赏家、艺术商伯纳德·贝伦森(Bernard Berenson)一同参观了这次展览。贝伦森记录下了他们的欣喜之情:“这些画的构图……和最伟大的欧洲绘画一样简洁完美……我为之倾倒。费诺罗萨在看画时激动得浑身颤抖,我自己也神魂颠倒……罗斯这个小个子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乐不可支。我们泪流满面,不停地戳、掐对方的脖子。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艺术欣赏体验。”

  展览后,为了筹措修缮资金,大德寺将十幅展品卖给了波士顿美术馆。在这次大手笔购藏后不久,费诺罗萨就离开波士顿美术馆回到了日本。1912年,他出版了《中国和日本艺术的时代》(Epoch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Art)一书,此书是许多西方人了解这一领域的入门读物。这部著作使得费诺罗萨对中国艺术品收藏的影响经久不衰。

《中国和日本艺术的时代》(Epoch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Art)《中国和日本艺术的时代》(Epoch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Art)

  毕格罗对波士顿美术馆日本艺术收藏的贡献有目共睹。他藏有数百件中国玻璃艺术品和螺钿漆器,并将其中的绝大多数藏品捐赠给了波士顿美术馆。1903年,在从香港前往新加坡的客轮上,他写了一封信,其中提到了购买这些漆器的事。他说:“我得到了一批一流的螺钿漆器。其中既有中国货,也有日本货,它们的年份早至明代,晚至当代……除了我们馆之外,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螺钿漆器系列收藏。”